废柴_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夭夭 (卷一 春风醉 ) 06-06(宁致远X安逸尘/ALL尘/主尘)

一席闹剧过后安逸尘竟就抱住宁致远的脖子睡着了,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唇仍是贴着,宁致远念念不舍地轻啄两下,安逸尘却已经没了动静。

 

“哥...”方兰生站在一边,神情复杂地低喃着,他本可以冲上去将宁致远揪起来揍一顿,但他发现自己竟使不上任何力气。是啊,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逸尘睡了,我带他去休息。”宁致远一手搂着安逸尘的脖子,一手抱着安逸尘的腿弯将安逸尘拦腰抱起,安逸尘静静地歪着头靠在他怀里,与刚才痴痴傻傻笑着的判若两人。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了这里,宁致远便在那些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了出去,每一步他都特意放轻脚步,生怕弄醒了安逸尘。

 

“刚才我没看错吧?”“宁府少爷...当真是对那戏子动了情?”“宁老爷知道这事吗?”“肯定不知道吧,这若是知道了...”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入乔少恭耳里,乔少恭从刚才开始便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嘴角只剩一抹苦笑。不一会儿这嘈杂的声音便被悠扬的乐声所淹没,大厅角落的留声机里缓缓传出乔少恭特意挑选的曲子,他想安逸尘定是没见过这东西,所以才想方设法弄了一台来打算给安逸尘看看。原来安逸尘也并不是很好奇这些西洋传来的玩意儿,只因那些东西是宁致远给的,便是好的。他的心里默默开了朵花,却是花期不对,无人嗅。

 

“兰生,这时辰已晚,逸尘又昏睡不醒,不如今晚你们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乔少恭对方兰生说道,语气仍是平稳温和,“之前那间客房你若是不嫌弃,我就让小厮搬床新的被子过去铺上。”

 

“少恭客气了,我哥睡哪,我就睡哪。”方兰生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我们从小到大一直这样睡,从来没有分开过。”

 

乔少恭没有提醒方兰生这几日安逸尘都独自睡在别屋的事情,他想自己若是说了,方兰生定会对自己记恨一番,尤其是现在的方兰生就像毒蜘蛛的网,碰不得。

 

“好,我去跟致远说一声,你先去屋里等他吧。”

 

宁致远听乔少恭说要把安逸尘送方兰生那屋去,是一百一千个不愿意。

 

“怎么能送逸尘去方兰生那里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向我交代啊。”宁致远紧紧护着怀里的安逸尘,生怕被人抢走似的,“不行,反正不行,别想我撒手啊,安逸尘亲过我了,我得要他负责的。”

 

“致远,别任性了,你等会还要回宁府去,兰生是逸尘的弟弟,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小兔崽子看着纯良,内心可黑着呢,逸尘又喝多了,这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

 

“哎呀,说了你也不会信,反正逸尘现在跟我在一起是最安全的,你就放心吧,我晚上不回宁府了,让小厮回去捎个口信就成。”

 

乔少恭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就是跟你在一起才不安全吧。不过他既然答应了方兰生,自然会说到做到,他没有再强求宁致远把安逸尘放开,而是转身去把方兰生从另一个客房请了过来。方兰生刚进门便看到把安逸尘搂在怀里笑得一脸淫邪的宁致远,怒得举起眼前桌上的杯子便想扔过去,但转念一想这杯子是乔家的物什,若是摔坏了安逸尘醒来定要念叨一番。

 

“宁少爷抱了这么久了还没抱够吗?你的手是长在我哥身上了吗?”

 

“呦,这屋子里怎么一股子酸味啊。”宁致远装模作样地东闻闻西嗅嗅,故意要气方兰生。

 

方兰生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想把安逸尘拉出来,安逸尘被他这么一动有些不安地扭了扭,鼻头一皱竟是快哭出来的模样。

 

“别动,头晕。”安逸尘小小声地说着,一边抗拒着方兰生的拉扯一边往宁致远怀里缩,宁致远更是嘚瑟地扬起下巴对方兰生笑,方兰生恨不得把他的脸砸成四方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像小孩子似的置气,逸尘都难受成这样了,你们就别在他耳边吵来吵去了。”乔少恭知道第一次喝酒的人那酒劲上来了有多难受,看安逸尘额角的冷汗便可知一二,偏偏那两人顾着互相较劲没一个人发现安逸尘紧拧的眉头和咬紧的下唇。

 

“致远,你别搂着逸尘了,让他躺到床上去吧,你这样只会不舒服。”乔少恭苦口婆心地劝着。

 

宁致远立马回道,“我觉得挺舒服的呀。”

 

“我不是说你,我说逸尘不舒服。”乔少恭有些头疼,这宁致远平时脑子挺好使的,怎么和安逸尘在一起智商情商同时变负数。

 

“对呀对呀,你快放开我哥,真烦人。”方兰生硬是扒开宁致远的胳膊把安逸尘抢了过去,安逸尘因为醉酒而软绵绵的身体立马倒在方兰生肩上,方兰生扶住他又不想动了,只觉得安逸尘的身上好香好香,那酒气也是香的,简直要把自己也醉倒了。

 

这三人俱是一副醉了的模样,乔少恭无奈地想,这屋子里最清醒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最后乔少恭好不容易说服方兰生一起把安逸尘挪到了床上去,安逸尘醉得迷迷糊糊,脸上一片潮红,大敞的领口下是光滑诱人的皮肤,因为轻微的呼吸而起伏着。乔少恭不动声色地拉过一旁的被子把安逸尘脖子往下的部位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回身对宁致远说道,“这屋里的床只够两个人睡,致远你是打算睡地上还是桌上?”

 

“我当然是和逸尘一起睡床上。”宁致远理所当然道。

 

“你做梦。”方兰生在一边咬牙切齿,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乔少恭赶紧给出了个最佳解决方案。

 

“我看不如这样吧,逸尘醉得不轻,你们谁和他一起睡都不合适,这地上位置很宽敞,我让小厮铺下褥子,你们两个凑合一下,睡地上吧。”

 

“开什么玩笑?”“谁要和他睡一起?”

 

“喂我可是你哥喜欢的人你对我态度好一点啊。”“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亏你还是宁府的少爷。”

 

宁致远和方兰生在吵架时的默契程度也是无人能及了,乔少恭懒得再去管他们。就在宁致远和方兰生仍旧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乔少恭已经端了盆热水来坐在床边用毛巾帮安逸尘擦拭着脸颊和脖子,安逸尘被温热的毛巾捂了捂,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的双眼睁开了条细缝,从那逆着光的视野里看到乔少恭温柔的眼神,似是一湖平静的春水。

 

“谢谢。”安逸尘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便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乔少恭握着毛巾的手顿住,突然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塌陷了一块。原来是这种感觉,那些戏词唱得都不够,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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