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_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夭夭 (卷一 春风醉 ) 08-04(宁致远X安逸尘/ALL尘/主尘)

既然宁致远没有真的生病,乔少恭便只为他随便开了几副定神安眠的药方,刚才宁致远和安逸尘的那番举动他装作没有看见,心里却已经默默叹了无数气。对于乔少恭来说,宁致远和安逸尘都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他自然不会为了安逸尘去伤害宁致远,但他却担心宁致远以后无意中伤害到安逸尘,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产生轻重之分,这让乔少恭不禁敲响了自己的警钟。

 

摆放在高处的漂亮花瓶看着精美诱人,若是想要取下便有摔碎的危险,不仅如此,花瓶的碎片还有可能割伤到自己。乔少恭从不做毫无把握的事情,只因为他是乔少恭,是那个在一年间休完所有学业,又独自揽下几个重要试验作业的人。他学的是西医,是如何在刀尖上抹血,他学医的目的并非为了济世救人,也并非为了继承家业,他所要走的那条路布满荆棘坎坷,路的尽头是万丈光辉。而那花瓶,就让它继续被摆放在高阁之上吧,那才是它该在的位置。它可以继续向每一个抬头看向它的人展露着它的美丽与尊贵,但同时,它背对着人们视线的那一面,将要忍受永远的黑暗与孤独。

 

乔少恭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药材在包裹里,他领着小厮去找地方煎药,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安逸尘与宁致远两人。宁致远想说些活跃气氛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几日没见着安逸尘,竟连说话的功力都退化了许多。安逸尘倒是没给他尴尬的机会,直接伸出双手去抓住了宁致远的衣领说道,“脱了。”

 

“什,什么?”宁致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把衣服脱了。”

 

“我刚穿上,你就让我脱?不会刚才你就想让我脱,但是碍于少恭在这里...哎呀,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难道是想与我...”宁致远的内心一阵狂喜,脑海里的画面已经迅速快进到安逸尘裸着身子和自己一起裹进被子里的情景上。

 

“让你脱就脱,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安逸尘有些不耐烦,那拧紧的眉头让宁致远瞧了心里仿佛一把小刷子在挠啊挠,越挠越是痒痒。

 

“我脱,我脱。”宁致远忙不迭地应道,突然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安逸尘的衣领处,色眯眯地笑道,“那你帮我脱,我就来帮你脱吧。”

 

“啪。”宁致远的手被重重拍掉,伴随着安逸尘颇为鄙夷的眼神。

 

“谁让你脱我衣服了。”安逸尘怒道。

 

“咦?不是要脱了衣服才能一起睡觉吗?难道你喜欢穿着衣服...”宁致远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奇怪的画面,他的思绪已经如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奔腾不息。

 

安逸尘实在受不了宁致远那副表情,立马松开自己放在宁致远衣领上的双手往后退了两步远,“谁要和你一起睡觉,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肩上的伤。”

 

宁致远高高扬起的嘴角僵住,狂奔的思绪突然遇到了断崖,只能忍痛悬崖勒马。

 

“我拜托少恭找了些药油,据说涂了对打伤很有效。”安逸尘说着起身去桌上找到那个白色小瓷瓶,又回到了床边,“我这几天也在听少恭的话喝些药剂,觉得嗓子通畅清亮了许多,少恭果真在医术上颇为精通,这药油肯定也是很管用的。”

 

“少恭,少恭?”宁致远念着乔少恭的名字,眯起眼睛凑到安逸尘面前问道,“你们这几天不会是天天在一起吧?”

 

安逸尘的眼睛看着那小瓷瓶,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当然没有,少恭那么忙,他只是帮我开了张药方。”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仍是出卖了他的心思,他平日里从不说谎,没想到这次竟然当着宁致远的面隐瞒了事实。

 

药油的质地极为粘稠油腻,安逸尘想试着用手直接去接,又觉得不妥,怕会弄脏了身上的衣服,“宁少爷,你这里...”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你之前叫过我一次什么,你忘啦?”

 

安逸尘恍惚觉得可能是那次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又不想就着宁致远的话深入下去,“宁致远,你这里有没有手帕之类的东西。”

 

虽然是多了一个字,也算是不错。宁致远对安逸尘叫自己的全名很是满意,他顺着安逸尘的话应道,“嗯,有啊,在那边的抽屉里。”

 

“哪边?”安逸尘转身在屋里来回走着,宁致远看见他穿着高跟鞋而显得更加挺翘的臀部,无奈地重新躺下,心想过不了今晚自己就真的要病了。

 

“是这个抽屉吗?”安逸尘试探性地问道,但没有得到宁致远的回应,他兀自将抽屉拉出了一点点,正待全部拉出,却听到身后宁致远一声惨叫。

 

“啊呀。”宁致远不知道为什么从床上跌了下去,整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

 

安逸尘心里一个紧张,想走回去,但眼角的余光却瞥到那开了一点点缝的抽屉里似乎有什么眼熟的东西。但还未等他细看,那边宁致远的惨叫声更加惊天动地,安逸尘只得匆匆去照顾宁致远。

 

抽屉里的那个桃花面具安静地躺着,一缕光线从抽屉的细缝里漏进去,在面具的桃花图案上晕出一小块柔和的圆形斑点,仿佛桃花在闪着柔和的光。众人眼中这份荒诞无稽的痴迷,实际上却只是一个男子小心翼翼守护着的温柔与缱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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