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_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夭夭 (卷二 夏阳灼 ) 06-03(宁致远X安逸尘/ALL尘/主尘)

没了宁致远这个烦人精在耳边闹个不停,安逸尘觉得清闲了许多,他也不急着去找方兰生练功,而是揣着写给乔少恭的那封信出了门,打算亲自送到街上的邮局去。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安逸尘把信送到邮局,又去包子铺捎了几个肉包子打算给家里的小豆丁和方兰生当早点吃,周遭自然少不了人们闲聊时的传闻八卦,安逸尘一边无心地听着,一边坐在饭馆里打算喝碗清粥再回去。

 

“我听说啊,那宁府的少爷已经有许久没回去过了,我今早还在路上看见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看来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哎,看来宁老爷这次是铁了心要与宁少爷断绝父子关系,连宁夫人病重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宁少爷吧。”

 

“看来是没有,若是知道了宁夫人生命垂危,还能那么悠闲自在地在街上闲逛,那宁致远也真是个人才。”

 

安逸尘听到那些人的话语,手里端着的粥也喝不下去了,他凝神继续听着身后那两人的对话,清秀的眉头越皱越紧。

 

“虽然宁致远被赶出了宁府,但我还是羡慕他的,大家都说他住进了庆仙园,夜夜和庆仙园的花旦安逸尘睡在一个屋呢。”

 

“有什么好羡慕?连大少爷的身份都不要了,却和那戏子整日厮混,别说那戏子是个男人,就算是名女子,也不值得做到这种地步。堂堂七尺男儿每日躲在一个戏园子里,靠一名戏子养活着,传出去了可不就是被人当做笑话听。”

 

“哎呀,你少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现在这苏州城里还有谁不认识安逸尘?你看看你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去庆仙园看戏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认真,还不是买了一堆安逸尘看不上的东西送到后台去。”

 

那人似乎是被对方说着了痛处,两人争执的声音大了一些,但聊的内容也从宁致远身上转到了争论庆仙园的安逸尘和广和楼的杜鹃儿谁才是苏州城第一花旦的问题上。安逸尘没了听下去的兴趣,端起手里冷掉的清粥一饮而尽,然后在桌上留了银子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饭馆。

 

安逸尘走了好一段路下去才发现自己把包子忘在刚才的那个饭馆了,他不想回去拿,寻思着还是去重新买点什么。他正沿着河道慢慢走着,突然看见临河的米粮店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将一袋大米抗在肩上往河边走,河里停着运粮食的货船,那人走得有些慢了,身后一个看起来像是工头的人吆喝了两句,那人便又鼓足了力气往前踉跄几步,终于是将肩上扛着的大米码在了货船上,然而不等他喘口气休息一下,他身后的那个工头便又催促他快点去搬下一趟大米。

 

“要是不能搬就别逞强,像你这效率得什么时候才能搬完这些大米啊,天刚亮老板就等着出船了,你瞧瞧,这都拖到什么时辰了。”

 

“大哥,别急啊,我这不是在努力嘛,相信我,不出半个时辰就能结束啦。”

 

宁致远喘着粗气答道,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还顺便从兜里掏了根香烟递给工头点上,工头这才摆摆手,坐到一边去吞云吐雾了。

 

原来这就是你挣钱的方法吗?安逸尘心里一想便涩涩地疼。他何尝不知道,因为宁老爷的命令,苏州城林林总总的各大商铺都不敢让宁致远进门,更别提给宁致远一份可以挣钱的活计。宁致远起初还试过去找几个之前认识的商行的朋友,结果那些人对他都是避而不见,久而久之宁致远便放弃了,每日在庆仙园里和小豆丁玩闹,让安逸尘以为他不再想着这事了。

 

安逸尘握于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默默转过身离开了河边,走得匆忙,生怕被宁致远看见了自己。他第一次觉得当少爷没什么不好,没有人敢像这样使唤宁致远,更没有人会让宁致远做这种粗活脏活,在庆仙园的时候,连宁致远扫的地都是安逸尘请下人赶在宁致远起床之前先清理过一遍的。在别人眼中宁致远或许早已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在安逸尘眼里,宁致远身上永远有着自己不能企及的自信和活力,即使穿着粗布麻衣,宁致远也是贵气霸道的。

 

不知不觉中安逸尘的眼睛蒙上了雾气,他倚在一棵树下,眼前喧闹纷杂,他的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见,满脑子都是刚才宁致远低声下气的讨好声和辛苦劳累的身影,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该去阻止宁致远,然后和宁致远好好谈一谈,他从不像那些人一样觉得宁致远住在庆仙园里是赖着自己白吃白喝,他喜欢宁致远,就算宁致远真的什么也不会做,那也没什么所谓,只要宁致远愿意留在庆仙园,他就可以养宁致远一生,养宁致远一世。

 

这样决定了,他便捏紧拳头转身打算回到河边去,却不想一转身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被那人圈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宁致远抱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刚想喜滋滋地和安逸尘炫耀自己刚拿到的工钱,却发现安逸尘已经是哭花了脸。

 

“逸尘,你怎么哭了?”宁致远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那一锭银子在他掌心被攥得发烫。

 

安逸尘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抓起宁致远的手细细看着,泪眼朦胧中仍是瞧见宁致远手心磨出的几个水泡,心里一急,便是脱口而出:“致远,你以后别做这些了,你没钱的话,我养你啊。”

 

宁致远先是一愣,想了一会才又嗤嗤笑道:“逸尘,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哭的吗?”说完他将安逸尘再次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拍着安逸尘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哄道:“好吧好吧,逸尘不喜欢,我就不做了,逸尘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别哭啦,哭得我都心疼了……这锭银子来之不易,逸尘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买给你啊。”

 

安逸尘摇摇头沉默了许久,最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颊有些涨红:“你不是说,要去把剩下的喜服给取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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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如此缓慢,也是醉了……所以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吗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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