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_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夭夭 (卷一 春风醉 ) 04-03(宁致远X安逸尘/ALL尘)

乔少恭跟在霓老板的身后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方兰生正坐在床边用手里的一根棉签沾着水擦拭安逸尘干燥发白的嘴唇。听到开门的声音时方兰生愣了一下,而后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定地将棉签转了个方向,继续让白色的棉絮慢慢在安逸尘柔软的唇瓣上滑过。

 

“兰生,逸尘还没有醒来过吗?”霓老板出口问道。

 

方兰生叹口气,将棉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里,“霓老板,你也知道我哥不能上台唱戏,现在他高烧不退,连水也喝不进去,我到底该找谁去讨个说法呢。”

 

霓老板的神情微怒,但还是强忍下尖酸刻薄的语气,柔声柔气地说道,“我倒是好奇昨晚是谁将他的衣服打了结,若是他当时真的跌到了地上,此刻可就不仅仅是高烧不退了。”

 

“昨晚哥的衣服是我亲手交给他的,所以霓老板是在怀疑我咯。”

 

“我并非此意,不过既然是由兰生亲手交予逸尘,应当是仔细检查过一遍才是吧。”

 

“我当时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如果霓老板有所疑惑,就等我哥醒来了再详细问问吧。”

 

“倒也不必,此事只是个意外,我想逸尘也不会追究这点小事,我只希望他快点恢复身体,不然这病怏怏的模样看了教人心疼。”

 

方兰生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这才突然回过头来,看见站在霓老板身旁的那个仪表堂堂的男子时他怔了一下,总觉得那人眼中洞察一切的神色让他很不自在。

 

霓老板察觉到方兰生的视线,才又说道,“这位是我请来帮逸尘看病的医生,虽然逸尘还未醒来,不如让他先诊断一下可好。”

 

“这位医生看着可真是年轻,可否请教你的名字。”

 

乔少恭颇为稳重地笑道,“我是乔少恭,算不上是医生,只是略懂一些医学术理,而逸尘与我是朋友,我听说他病了,便想来探望探望。”

 

“乔少恭...”方兰生默念着乔少恭的名字,他确实听安逸尘提起过这么一个人,安逸尘本就鲜少有朋友,即使偶尔提到过一次乔少恭的名字,也被方兰生记了下来。

 

“兰生,你也陪了逸尘一整夜了,不如先去旁边的房间休息一会吧。”霓老板劝道,“而且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应该多休息才是,不然被逸尘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

 

方兰生是真的累了,他怕安逸尘晚上醒来了想喝水,便一直备着热水在旁边候着,可惜安逸尘一夜未醒,早上天亮之后只见安逸尘的嘴唇已经因缺水而发干,方兰生只得取了棉签来不断地沾水帮他湿润嘴唇。

 

“那等他醒了你们一定来告诉我,我先去睡一会。”方兰生依依不舍地从床边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霓老板和乔少恭严肃道,“还有,如果那个宁致远来找他,你们千万不要让他进来。”

 

“这宁致远可是宁府的少爷?”乔少恭明知故问道,“为何不许他来?”

 

“他对我哥不安好心,若是他来了,定会趁人之危。”方兰生简直是咬牙切齿,仿佛宁致远真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不行,我还是就趴在这里的桌上睡吧,我在这里才放心。”

 

“兰生,你在这里怎么让医生给逸尘好好看病呢,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个宁致远踏进庆仙楼的半步,就是我,也不会同意宁致远对逸尘做些什么的。”有了霓老板的保证,方兰生虽是不信,但也不好当着乔少恭的面继续忤逆霓老板,他只得退出了房间,而霓老板也紧随其后出去了,只留下乔少恭一人对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安逸尘。

 

乔少恭本该立刻就给躲在门外的宁致远发暗号让他进来,但他突然犹豫了,视线不自觉地在安逸尘苍白的嘴唇上流连。即使是一副病容,安逸尘的眉眼也是极其恬静美好的,仿佛冰山上盛开的孤独雪莲,寒若冰霜仍带着艳丽绝色。如果让宁致远现在就进来,肯定会做出让方兰生想杀了他的事情吧。乔少恭撇开脑海里出现的方兰生掐着宁致远的脖子想拼命的场景,从一旁挑出两根干净的棉签,仍旧像方兰生之前所做的那样沾了热水在安逸尘的嘴唇上来回轻抹着,可惜这水分蒸发得太快,安逸尘的嘴唇仍旧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干燥。

 

就在乔少恭分神的时候,安逸尘的嘴唇突然动了动,有模糊的声音从他的唇缝里溢出。乔少恭吃了一惊,赶紧低下头想听他说了什么,听了半天也只有依稀的几个字,根本听不清楚。

 

“逸尘,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少恭。”

 

安逸尘看上去仍旧没有醒过来,他的神情很是痛苦,似乎是被梦魇缠住,本来苍白的额角竟然冒出了丝丝冷汗,脸颊也慢慢涌上不正常的潮红。乔少恭这才决定将宁致远叫进来,可是他刚刚想要起身,却被安逸尘一把抓住了手,紧紧攥住不肯放开。

 

乔少恭没了主意,又不能大声地喊宁致远的名字,他只得顺着安逸尘的动作转而握住那双手,手掌心凉薄的寒意令他吃了一惊。

 

过了好一会儿安逸尘才安静下来,乔少恭也终于松了口气,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为安逸尘擦去额角的冷汗,手帕上散发着的淡淡香气在房间里氤氲开来,这气氛倒是颇为温馨。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梦魇折磨着你,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你看似无欲无争,其实心里放不下的东西也很多吧。”

 

乔少恭擦着汗的手渐渐停住,他盯着安逸尘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前晚上了妆的安逸尘粉黛之中仍旧清明的双眸,现在那双眼睛却只是紧闭着,眉头也是不安地轻轻皱着。鬼使神差般,他端过刚才方兰生放在床头的一杯热水,杯身的温度灼烫着他的手心,才几秒不过的事情,他已经开始怀念安逸尘手掌心的凉意。

 

默默含了口水在嘴里,乔少恭低下头,舌尖稍用力便抵开安逸尘的唇,温热的液体从唇缝间滑过,一点点渡进对方干燥的口腔。乔少恭一边这样做着,一边心想,这也只是医生该对病人做的一些必要措施罢了。

 

几口水过去,安逸尘的嘴唇终于恢复了些血色,也不似之前那么干燥。乔少恭含住杯里的最后一口水,正贴到安逸尘的嘴唇上打算渡给他,那双一直合着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一道细缝。

 

乔少恭心里一紧张,水被他自己咽了下去。还好安逸尘看起来并不是清醒了,他对乔少恭刚才做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这时候门外传来宁致远咋咋呼呼地喊叫和拍门声,“少恭,少恭,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啊?”

 

乔少恭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个梦。他站起身来想去帮宁致远开门,衣角却被安逸尘松松地扯住。

 

“逸尘,我去给致远开门。”乔少恭仍旧是那副沉着冷静的神态,但安逸尘的眼睛睁大了些,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看着他。

 

“那天,是你吗?”安逸尘的声音很轻很轻,他的另一只手里攥着乔少恭刚才掉落的手帕,手帕上竟是绘着一副灼灼盛开的桃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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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G大  @Monsterg 帮我开的脑洞 23333 今天这章写的有点卡,所以只更一次了,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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