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_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夭夭 (卷二 夏阳灼 ) 06-04(宁致远X安逸尘/ALL尘/主尘)

宁致远走着的这一路上都紧紧拉住安逸尘的手,安逸尘起初有些不愿意,总觉得那些路人会认出他们,但宁致远固执得很,被安逸尘甩开了手便揽上安逸尘的肩膀和他亲昵地靠在一起,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

 

“致远……被人看见了不好……”安逸尘小声嗫嚅道,双眼紧张地盯着前方的路面。

 

“就让他们看吧,最好这全苏州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媳妇儿,就没人再敢打你的主意了。”

 

“别瞎说,谁是你的媳妇儿。”

 

“哎,你连我的聘礼都收了,难道还想反悔?”

 

“什么聘礼?”安逸尘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又恼自己多嘴,别过头去不肯看宁致远了。

 

宁致远便将揽在安逸尘肩上的手挪到他纤细的后腰处收紧,一边凑到安逸尘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嫌这聘礼不够大吗?”

 

安逸尘被他惹得无处可躲,听到他那些话只觉得自己耳根发烫,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来。经过的行人已有认出他们的,安逸尘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宁致远知道他是害羞,紧紧跟在安逸尘的身侧,还时不时向两边看过来的行人做鬼脸。等两人终于取了剩下的一件喜服,太阳已是隔空高照,安逸尘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还得带着孩子们练功,急匆匆地和宁致远一起往回赶。

 

“少爷?宁少爷!宁少爷!”

 

宁致远听到那大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觉得异常耳熟,再下意识地转头一看,不远处领了好几个家丁往这边跑来的人不正是宁府的管家嘛。他心里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安逸尘转身便跑,安逸尘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跟在宁致远身后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摔了跟头。

 

安逸尘想劝他停下来,宁致远却没头苍蝇一般在偏僻的小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是把那几个家丁甩在了看不见的地方。经过这番折腾,安逸尘喘得厉害,找到一株大树便依靠在树干上抚着胸口直拧眉,细嫩脸颊也是浮上一层粉红,双眸湿润如水,叫宁致远看着愣了神。

 

“你说你,急什么。”安逸尘小声责怪着宁致远,他这会儿不但口干舌燥,连胸口也隐隐作痛。宁致远心疼地用手掌帮他顺着气,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道歉。

 

安逸尘听宁致远说看见了宁府的管家,心里多少猜到是与宁夫人的病情有关,他见宁致远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己,却不知道母亲卧病在床,难免觉得自己做得不妥,让宁致远当了众人口中的“不孝子”。

 

“致远,既然他们来寻你,不如你就回家去住几天吧?”

 

“不要,我那倔脾气的老爹要是见我回去了,还不得继续把我关个好几月。”宁致远说着带上委屈的神色,“逸尘,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最近那小豆丁在庆仙园住着,你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我和兰生最近在忙着练习新的曲子,有你照顾小豆丁我才放心,他总不能一直在庆仙园里住着的,霓老板也已经托了朋友去打听孩子父母的下落。”安逸尘说到这,表情很是担忧,“致远,难道你不想念宁夫人和宁老爷吗?”

 

宁致远怎么可能不想,这还是他结束学业后第一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尤其是每次和小豆丁一起玩耍,小豆丁机灵古怪的劲儿和小时候的他一模一样。虽说宁老爷每日忙于商业上的事情,却从未疲于照顾小时候的宁致远,宁致远在父母的溺爱下长大,也因此染上了乖戾骄纵的脾性,这会儿没人对他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他不禁觉得失落和空虚。

 

只是这些想法,宁致远千想万想也不会和安逸尘吐露半句,他知道安逸尘心思敏感,若是被安逸尘知道自己的想法,铁定拿着把扫帚赶也要把自己赶回宁府去。

 

“哎,你啊……”安逸尘叹口气,心里却也是舍不得宁致远的,他犹豫着是否该把宁夫人的病情告诉宁致远,又怕宁致远这一去真的大半个月不再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依赖宁致远到这个地步,每天见到了不觉得稀罕,稍一想到离别便觉得锥心的疼。

 

不远处又传来那几名家丁喧闹的呼喊声,宁致远心里一惊,忙撩起手里的包袱,将那喜服在空中“嚯”地抖开,然后将安逸尘和自己的上半身一起罩在了大红的喜服之下。安逸尘惊讶地看着他,阳光透过那喜服的布料照在两人的脸上,红晕如霞,美艳动人。宁致远的双臂搭在安逸尘身后倚着的大树上,鼻尖几乎贴到安逸尘的脸上,那呼吸灼灼而来,掺杂着火红的颜色更显炙热,安逸尘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歪着头想躲过宁致远的靠近,宁致远赶忙将安逸尘抱进怀里,一边用嘴唇压住安逸尘的嘴唇,柔声道:“嘘,他们过来了。”

 

那家丁见这边树上倚着两个人,似在喜服的遮盖下动情地深吻着,只以为是哪家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待他们走远了,宁致远仍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刚才宁致远不过是装装样子来回动了动脑袋,这会儿那些人走远了,宁致远倒是动了迤逦的心思。

 

“他们已经走了,你别再压着我了。”安逸尘试图挣脱开宁致远的怀抱,宁致远一脸坏笑地用嘴唇蹭他敏感的耳垂,明知道安逸尘最怕痒,还故意伸出舌尖轻舔着耳垂上为了方便装饰而捻出的耳洞。

 

“逸尘,刚才可吓坏我了,我若是被抓了回去,就得委屈你独守空闺了。”

 

“就你这无赖,谁抓得住你。”

 

“哎,逸尘,你就安慰安慰我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嘛。”宁致远恬不知耻地摆出害怕的表情,一边撅起嘴凑到安逸尘唇边,“来,亲亲我吧。”

 

“疯什么,这里是大马路上。”安逸尘一脸嫌弃地去推宁致远的身子,倒也没用太大力气。

 

宁致远知道安逸尘就是脸皮薄,不会真的拒绝自己,便更加放肆地将手放在安逸尘腰上摸来摸去,纯真无辜地说道:“我嘴巴痒,那处也痒,逸尘选一样帮帮我嘛。”

 

安逸尘真是拿他没办法,如此胡闹的句子经由宁致远说出口就顺理成章了起来,安逸尘红着脸在宁致远嘴上亲了一下,宁致远笑得像偷到腥的猫,顺着安逸尘未收回去的唇瓣含住勾起对方软舌,又是一番温柔极致的唇舌交缠,直到将安逸尘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他。

 

他们身后的那株树上正是夏花灼灼,随着宁致远撩开罩在两人头上的喜服,垂下的花朵被那阵风席卷着扬起,花瓣飞舞旋转于空中,映出花般娇媚的明丽容颜。此番已是情根深种,越是缠绵,越难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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